【巍澜/虐身】故人辞（九）
9. 哪里不对
本章概括：众人前往古宅，疑案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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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山路颠簸，赵云澜已经连打林静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大清早胸腹腔就疼的没停，这会儿更像五脏六腑都翻了个儿，晕车晕得直接一头栽进沈巍怀里。因为难受，细密的冷汗从身体每一个毛孔渗透出来，没几分钟就跟从水里捞出似的。
额前的碎发凌乱的黏着皮肤，毫无血色的脸配上惨白干裂的嘴唇实在有些惨不忍睹。好在无论从心里还是生理上来说，沈巍略清冷的气息都让赵云澜好受了不少，虽然不比以前，但没继续加重已经让那人谢天谢地了。
“赵处，你....你没事吧....”小郭永远是关心领导的好同志。
赵云澜：“........”
“还有多久？”沈巍脸上的黑线已经快伸到外面了。
“啊，快了快了，五分钟！”林静被吓得一脚油门踩到底。
天知道这个梅素云把家搬到了距离市中心一百公里外的荒郊野岭，道路因为刚下过雪变得泥泞不堪，滚下来的大小碎石遍地都是。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不仅人快被颠散了，连车的连接处都发出了让人牙酸的摩擦声。
真正能开始徒步向目标地点行进的时，已经是在赵某人吐过两次之后了，此时那人正晕头转向地与另外一个人一同挂在沈巍身上往远处看似十分古老的别墅走去。
这栋别墅傍山而建，全体被灰白的粉漆包裹，在冷冷的深绿色中显得格外阴森。与传统建筑不同，这房子四四方方，一个偌大的露天阳台大刀似的横插在整栋别墅中央，将它分成上下两半。走近了，便可以发现房子的外表经过日月摧残已经变得残破不堪。应是空气潮湿又遭风化的原因，墙漆裂成一块块掉到地上，颇有童话里巫婆老宅的既视感。
“就算经历丧亲之痛归隐山林，因不用挑这么个大凶的地方吧？”林静一边翻动手中的仪表盘一边抱怨道，“天渚地、有浸水；天鬼地、下有粉砂之土；玄胎地、大山下有小山；天风地、大山中有风吼。这大凶的阴宅风水禁忌一下就占了四条，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挑了这么个鬼地.......啊!”
沈夜松开哥哥走过去狠狠踩了林静一脚，“要走就走哪来那么多废话！”
“别这样。”沈巍皱了皱眉。
别人可以怼但哥哥的话不能不听，熊孩子憋了半天终于任命的走回沈巍身边继续挂着，并附赠林静一枚白眼。
一众人人轻手轻脚的摸到家门口，蹲墙角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出什么动静后，楚恕之终于耐不住性子要上去直接敲人家大门。
“等下....”赵云澜诈尸般的从沈巍身上挪下来，抬起头咧着惨无人色的嘴露出一个吓人的笑，“我和沈巍进去，你们几个都别出来，在外面乖乖等着，别让里面人给发现了，有情况随时我会随时通知你们。”
“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沈巍对看起来奄奄一息的人很是担忧。
“我没事。”男人掏出餐巾纸三两下把汗水擦了个干净，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掏出了今早偷偷问祝红借的淡色唇膏和腮红，若无其事的抹了抹，再如无其事的塞回口袋，“精神抖擞”的拉拉衣服，理理头发，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做瞬间起死回生。
一切准备就绪，赵云澜把手揣进口袋，然后对着同样呆若木鸡的沈巍眯起笑眼，“走吧。”
沈夜被一口水呛得半死。
紧闭的大门终于被敲响，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似有什么人在收拾东西。两个人也不急，便耐心的等在门口。好一会儿才有人出来开门。那是一个面容姣好的中年女人。她身穿干净得体的居家服，黑棕色的头发被整整齐齐的挽在脑袋后面，只是脸色憔悴，浓重的黑眼袋格外显眼，若不是赵云澜刻意伪装，到是和面前这个女人有的一拼。
“请问是梅女士吗？”沈巍依然是教科书般的标准微笑。
“你们找谁？”女人很警惕的打量着面前这两个陌生人。
“我是龙城大学生物工程系的老师，带过令郎的班级。这位是同级的数学教授。”沈巍看了眼赵云澜，并把手中大大小小的包裹递给了梅素云，“很遗憾听到令郎病逝的消息，特此带了些珍品过来，还请您节哀。”
梅素云听到来人，顿时放松了一点，而后眼眸染上了层淡淡的悲伤，“原来是沈教授，我儿子生前常常提到你。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坐会儿吧。”
“你们没闻到什么味道吗？”屋子外的大庆耸了耸鼻子，超级小声的问。
“什么味道？”小郭也学大庆闻了闻，不负众望的没有任何结果。
“这屋里不只一个人的气息，一个是女主人的，还有另外一个，感觉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闻过。”
两个贵客跟着女主人往屋子里走，环视一圈，到是讶于里外的天壤之别。别看着外墙脏乱破败，这屋子里面到是收拾的一尘不染，家具应有尽有，暖暖的光线照着屋子到也算亮堂，唯一不足的就是少了些人气。她邀请他们到沙发上坐下，并沏了两杯茶，轻轻的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女人的双手保养的很好，指甲上有一层新刷上的亮晶晶的护甲油。赵云澜看着看着便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当年他的母亲也有一双这样的芊芊玉手，也喜欢用护甲油小心翼翼的涂抹每一片指甲，然后放在日光灯下照着反复看，看着看着嘴边便会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来。
赵云澜见没瞧着别人，便礼貌的开口问：“请问，梅小姐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梅素云到是没想遮掩什么，坐在两人对面的椅子上回忆起了往事，“两年前孩子他爸在外面有了情人，把我娘俩留在家里便走了，走的时候给我们留下了这套房子，说是为了报答我陪他度过的这么些年，当时我跟他没吵没闹，就是死活不肯要这别墅，觉得它脏，觉得一看到它就会想起那个冷血的男人。”
她嘲讽的扯了扯嘴角，继续往下说，“只是没想到，我儿子命薄，小小年纪就走了。他走了，我还留在那里干什么，那里有太多关于他的回忆，压得我喘不过气儿。后来我思来想去也没地方可以住，与其这么遭罪的缩在角落，不如搬来这套房子，没什么念想，也落得清净。”
“不好意思，那您的儿子......”赵云澜直奔了主题，他不想再耽误下去，此刻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散布在全身尖锐的疼痛时刻彰显着它们的存在。那人现在只想赶紧拿到线索破了这无头案，然后一头栽进床里睡上个几天几夜。
“呵，”女人出乎意料的冷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我可怜的孩子，没想到竟然死在了那种人手里，我好恨，我要让他陪葬......”
“那.......”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吧。”梅素云打断了赵云澜，双手捂住脸深吸一口气，“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两位请回吧。”
双方沉默了半响。
“打扰了，还请您节哀。”沈巍看实在问不出，就只是皱了皱眉，却也没再多说些什么。他掺起旁边的人，向面色苍白的女人点了头，向门口走去。
一回到车上，赵云澜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了座位，他不敢表现得过甚，因为沈巍还在。
看起来没事，实际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终于有了一丝让人分散精力的事情：沈夜不知道对大庆做了什么，此刻那只肥猫化为了原型正瑟瑟发抖被凶神恶煞的抱在怀里，原本光溜溜的黑毛被揉得乱七八糟。
“死猫，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车已经缓缓的启动，颠簸的山路即将到来，赵云澜有气无力的调侃了一下，心里则暗暗为自己悲惨的命运叫苦。
死猫不敢说话了，但楚恕之保持着好奇。“问出什么没有？”
赵云澜没回话，只是侧过脸来看着沈巍，“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后者点了点头，但依然沉默着没说话。
“哪里不对？”
“指甲不对。”
“小郭，我问你，”赵云澜虚的只剩气了，“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最爱的人离开了你，你会怎么样？”
“茶不思，饭不想，悲痛欲绝。”郭长城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会有心思修饰自己吗？”
“当然不会！”
“可是我明明看见那梅小姐的指甲上新涂了一层指甲油....”赵云澜还是疑惑。
“不是亲生的呗.....啊！”林静继被沈夜踩了脚后又被领导打了头。
“闭嘴，开你的车。”
“老赵，我刚刚在屋子里闻到了两个人的气息，”大庆终于在沈夜凶残的抚摸下小心翼翼的开口了， “按你的话来说，什么人能让梅素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丧子的悲痛里走出来，还有心情涂指甲油？”
又是一阵沉默。
“你们就没想过说不定那气息就是她孩子的，孩子根本没死只是被他妈藏起来了....”沈夜一边嚼薯片一边异想天开。
“不可能，那天去医院我们连死亡证明都看到了，肯定不.......卧槽我想起来了，”大庆一抓拍上沈夜的大腿，没等人发飙，就抖出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那气息，跟那天被杀掉的医生一模一样！”
赵云澜和沈巍对视一眼。
“林静！停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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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写死我了
逻辑细节太难处理
要是有漏洞千万要提醒我
这章依然爆字数，本来是要分两章发的，因为我又要考试了所以连着后天的一起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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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渴望小红心！小蓝手！
尤其渴望评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