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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澜/虐身】故人辞(十六)

16. 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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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概括:摄政官通风报信,沈面面地星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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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把盯了好几个小时手机的视线挪开来,揉揉酸涩的双眼,抬头望着窗外一抹艳红有些出神。

 

时过傍晚,夕阳余晖斜斜的从一尘不染的玻璃窗投射到地板上,温柔的映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也落在雪白的衣襟上,朦朦胧胧让原本就浸在暖气中的人又添了几分睡意。而大庆蜷缩在大床一角早已撑不住沉重的眼皮,半睁半阖的点着脑袋。

 

赵云澜从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噩梦中醒来,此时正靠着床头,时不时用手掌抵着心口缓解绵延的痛楚。被子没有卷入第二个身体的温度,已经有些凉了。他闭了会儿眼平复心情,而后偏过头,把目光转向了正对着夕阳发呆的人。

 

那张与恋人一模一样的脸竟然在余晖的描摹下散发出与他相似的忧愁,若不是白衣白发,赵云澜怕是将他作了梦中人,克制不住想走过去轻轻搂住单薄的身影。

 

若那人是沈巍就好了,赵云澜静静的想着。这样就可以一直看着他,不需要做什么,只是看着就好。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身体内被能量堪堪稳住的魂魄又开始消散,有些恍惚,有些昏沉,甚至有的时候能飘飘悠悠的晃到别的地方,然后木然的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自己。

 

他的时间不多了。

 

赵云澜变得有些烦躁,又有些心慌,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继续等下去,剩余的每一天都可以用秒来计算,细针走过过一秒,他就消失一点,沈巍离开一秒,他就更冷一些。赵云澜不想再让沈巍去找什么渺茫的希望了,能在剩余的时间里再陪着他,抱抱他,喝上他亲手熬的一碗热粥,然后悄然消散在吹过的风里——这已经是上天给他最大的馈赠。

 

人总是贪心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却还是渴望再多一点。

 

“你哥.....”

 

“我哥.....”

 

两个人默契的同时开口,又在四目相对后无言。

 

赵云澜把握起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两声,哑声道:“你哥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沈夜看起来也有点烦躁。

 

自从哥哥离开后,一种莫名的慌乱便找上了他,时时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但转念想来,除了全盛时期的自己,从没有人能与哥哥一较高下。伤害到他?这怎么也是说不过去的。

 

“你俩是兄弟,亲兄弟,没点心灵感应的吗?”

 

沈夜抬头不耐烦的撇了眼赵云澜,“你俩生命共享,一根绳上的蚂蚱,没点心灵感应的吗?”

 

赵云澜人生第一次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羞愤之下为了维护那点并不存在的面子,装出一副伤势发作的模样,单手死死摁着胸前,眉头紧皱在汗水打湿的碎发下,喉咙有意无意的发出痛哼。

 

沈夜不自觉的放下手机匆忙走到赵云澜床边,“你怎么样?又疼了?不是还没到晚上吗?”

 

赵云澜对熊孩子的举动倒是颇为诧异,也不知是不是良心发现,竟然关心自己起来。他细细打量着愁容未消的面庞,意味不明的朝他扬了扬嘴角,“呦,小孩儿,知道关心你家大人了?”

 

小孩儿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脸涨得通红,半天只憋出一句话,“我....我那是为了我哥,不想让我哥担心嫂子!”

 

赵云澜:“.........”

 

其实刚刚伤势发作并非完全靠演技,而是确实有一阵刺痛在胸腔狠狠的冲撞,激得血气翻涌。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狼狈,花了好大力气在才压制住涌上喉头的腥甜。

 

“你哥不会出什么事吧?”赵云澜三句不离沈巍。

 

“你能动动脑子吗?我哥这么厉害,怎么......”

 

沈夜剩下来的话被窗口飘进的一阵白雾打断了。

 

那白雾不似往日般闲散,而是用三倍的速度凝结成了一个小人,接着慌慌张张的声音便传进了两人耳朵,

 

“摄政官大人有话带到,黑袍大人在地星禁地遇袭,情况危急,望夜尊大人看在往日情面上助一臂之力。”

 

“你说什么?”

 

 

 

 

“这可如何是好啊!” 摄政官看着逐渐熄灭的传讯香急得直跺脚,满脸的皱纹都堆了在一起,“黑袍大人?黑袍大人!”

 

沈巍低着头一动不动,已经完全昏迷过去,只是血还是不停从心口滴落,简直不知道这人还有多少血够这么流的。

 

“也不知道夜尊大人收到传讯没有,万一不愿意....这.....”摄政官在衣服上擦掉满手冷汗,不停的叹气。

 

本来传讯香只是给沈夜一个人的,只是摄政官并没有想到镇魂令主竟然跟他待在一起,自然也没有想到这噩耗也一并在原本就风中摇曳的人的上空劈下惊雷,给了又一记重创。

 

赵云澜翻身下床,踉跄着去拿扔在一边的外套,只是还没站稳,胸腔炸开的疼痛便席卷而来,一口血咳在惨白的地砖上,没等缓过来,便又是一口。

 

“赵云澜!你.....你.....你干什么?”沈夜吓了一大跳,赶紧扶助摇摇欲坠的人。

 

“找沈巍。”赵云澜毫不在意的抹掉嘴角的红痕,支起身子就要往前走。

 

“就你现在这样还想救人?不让别人救你都不错了!”

 

“你放开我.....放开!”

 

沈夜急了,哥哥那边等着去救,这里还有个不省心的嫂子,情急之下一掌打在赵云澜后颈,那人便像断了线的木偶瘫软在床上,晕了过去。

 

黑雾腾起,眼前景象骤而变换,只一瞬,那白衣白发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禁地的入口。

 

沈夜本不知这禁地在何处,冥冢封印建成之刻他还在天柱中尚未苏醒,此时只是凭着双生子心中的那一点相连找到了这不为人知的地狱。

 

他极速行走着,这里的浓雾压制了他,阻碍了瞬移,冷冽的风刮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几乎要割开几道血口。他眼中压抑太久的狠戾在此时重新释放,那是鬼王本应有的嗜血,漆黑的眼珠藏匿着让人胆寒的冷光,与自己又爱又恨的哥哥如出一辙。

 

万年前他也曾像这样在夜色中不停的寻找着自己最亲的人,满怀期待却只能无助的迎接一次又一次的绝望。可是他从未放弃,无边黑暗里一抹白衣高傲又孤独。

 

不知穿行了多久,终于一阵熟悉的气息让沈夜身体一震,那夹杂着血腥温和却清冷的味道在顷刻间就将那人眸中的杀气融化的一干二净,

 

“哥哥?”他呢喃道。

 

参天古木中央的一袭黑衣直直撞进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哥哥!”

 

他飞奔过去,完全没有在意一旁摄政官惊喜到无以复加的言辞。正准备将沈巍搂进怀里,却发现一根锋利的木质穿透了胸膛,仿佛也狠狠的将自己的心脏扎了一个口子。沈巍此刻像极了在大战中被自己亲手刺了冰锥的模样,又是懊悔又是心疼,几乎偏过头不愿回想。

 

昏迷的人竟然有了苏醒的迹象,他想说些什么,只是张口便是嘶哑得不成样的呻吟。

 

“哥....”沈夜不由得哽咽起来,这一身的伤居然让他不知道该从哪里帮他,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融了地上干涸的血。

 

沈巍的面具掉落,巨大的帽兜搭在肩头,露出沾满血水与汗水的脸。他低着头动了动嘴唇,虚弱的只剩气声,“弟弟.....”

 

“我在。”

 

“他....他还好吗?“

 

“你怎么这时候还想着别人啊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沈夜听的气不打一出来。

 

“他不是...不是别...”

 

“行了你别废话了我要怎么帮你啊?”沈夜死死盯着贯彻哥哥胸口的木刺,仿佛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

 

狼狈的人扯了下嘴角,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拔出来....”

 




 

沈夜下的手并不是很重,赵云澜没一会儿就清醒过来,只是困于设下的结界没办法走出家门。

 

天已经完全黑了,屋内没有开灯,窗外明亮的灯火透进来,笼罩着独自坐在沙发上的人。赵云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即使胸口疼的几乎麻木,从外表也看不出来一丝一毫。

 

他在等,安安静静的等。

 

黑夜里浓雾凝聚的并不明显,生而不详,怨气缠绕,不会散发任何光芒。这团东西丝丝缕缕的从窗户缝挤进来,在窗台上一朵娇艳血红的盆栽花周围缠绕片刻,而后悄悄没入。

 

无声无息,赵云澜自然没有察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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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我两次提到的深海梦境不要忘了,后面有比较大的作用

在下面几章我会用到某个电视剧里的梗,先不告诉你们

还有我发现最近有一些之前取关我的老粉又加回来了,莫名有点想笑

但我还是要说:欢迎你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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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慕巍澜圈里有cp的,所以有人考虑和我组一下嘛?真心的!

互关,交流交流写文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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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渴望小红心!小蓝手!

尤其渴望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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