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虐身】故人辞（十）
10. 能量守恒
本章概括：所谓真相，不过都是红尘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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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岖山路上的车辆猛的急刹下来，接着掉过头以双倍速度原路返回。颠簸程度自然不用说，只不过车上的人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原本扑朔迷离的猜想得到证实，只是那人此刻心里突然多了一丝不忍。
他们把车停在远处，一路小心翼翼的从侧边小路朝别墅绕过去。每个人都把脚步放得很轻，防止地面上石子发出的声响惊动房屋中人。
沈巍释放出能量掩盖住了一行人的气息，还未走到门前，大庆便灵敏的听见从屋里传出来的对话。
一个男声道：“他们是什么人？”
“是学校的老师，过来慰问的。”梅素云的声音回答。
对方沉默片刻，又开口道，“他们有说什么吗？”
“没有，”女人声音沉下来，“你别问这么多，赶紧上楼，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你。”
“可是他们......”
话音未落，刚关上的大门已经被某个暴躁的白衣人一脚踹开。
映入眼帘的是梅素云惊惧的面孔，和一张所有人都熟悉的脸。
“梁....梁栋？！”林静明显被吓到了，他哆哆嗦嗦的举起手中的照片对比了一下，把眼睛瞪得铜铃大。
梅素云反应过来，抢先一个跨步挡在梁栋身前，声音带了丝颤抖，“你们怎么能随意进出别人家，你们.....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可以报警的！”
“重新认识一下，特调处处长赵云澜。”一个看似面色红润的从后面走出来，拿出证件梅素云面前一亮，“我们怀疑你与最近的一起杀人案有关，请回去配合我们调查。”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什么杀人案，我没听说过。”
“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是不会直接上门抓人的。”赵云澜弯了弯腰在沙发上坐下来，用手摸了下额头。真是可笑，他想，以前是懒得站，现在是站不动了。
身后的孩子一听急了，不顾母亲的阻拦就走上前来。“你们搞错了，我妈不是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杀人呢？她绝对不可能的！”
“回去，这里不关你的事。”梅素云厉声呵道。
梁栋看到沉默着站在一边的沈巍仿佛看到了希望，他跑过去拽住后者的手央求道， “沈教授，你也在调查处工作是吗？你....你替我妈妈说说话，我妈妈不会是杀人犯的，肯定哪里搞错了。”
女人此时到是冷静了许多，不等沈巍开口解释便踱步过来，坐在了赵云澜的对面，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你们说我杀人总得有证据吧？特调处声名远扬，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冤枉好人。”
一听到证据，那人立刻强打十二万分的精神：“证据是吧？好，我一条条列给你听。”
“第一个证据，”赵云澜抬起下巴朝还没松开沈巍手腕的孩子扬了扬，“他就是，一个以死之人居然能复活，我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哦，这能说明问题吗？”女人冷笑一声。
“不能。”赵云澜也礼貌的回了微笑，“第二条，您的孩子身上为什么会有案件死者的气息？”
“这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好！我来给你科普一下。交换气息的一个必要条件就是淘换能量，能量主要储存于血液之中。当然这血肯定不能是随随便便的血，还得是心头精血。我们的受害人，”赵云澜顿了顿，接过林静递过来的照片，“喏，像这样被吸干能量后心脏枯萎而亡。”
“然后呢？”母亲看了眼照片中死装狰狞的人，脸上居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满足，之前的惊慌和害怕早已荡然无存。
“还然后？”一边的楚恕之已经被气笑了，“您觉得除了您之外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和能力去吸别人的能量给您自己的孩子。”
“能力”这两个字被楚恕之咬得尤其重，接着狠狠的把一打资料甩到梅素云面前的桌子上。
梅素云，地星人，生于1966年7月3日，异能：能量转移。
“抱歉，为了不牵连到更多的人，我们不得不这么做，”沈巍把梁栋的手拿开，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女人说，“冒犯了。”
“不，我认。”女人自嘲的撤了一下嘴角，看上去似乎释然了，“是我做的不够高明，才给你们找到了破绽。”
沈巍叹了口气：“这世间能量守恒，此消彼长。想要获取新的生命，那另一方必然会被耗的油尽灯枯。所谓复活，不过是把他人的命用在自己身上罢了。”
“妈.....”孩子呆在原地，眼里泛着泪。
女人盯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楚恕之慢条斯理的把揣在口袋里的手铐拿出来，走过去准备给梅素云带上， “不说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女人在冷铁碰到手的刹那突然站了起来一个瞬移到沈巍面前，抬起手向心脏处打下去。未等沈巍将手打开，一道白光呼的从眼前掠过，直接将女人按着趴在面前的地板上。
“哟，胆子不小啊，我哥都敢动，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那白光的主人轻蔑的瞟了她一眼。
“你们放开她，求你们了，人是我杀的不关她的事。”孩子挣脱开沈巍的手朝母亲跑过去，没想到才迈出一步就被沈夜定在了原地。
“死人还能杀人，真是活久见。”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这是他欠我的！”女人几近癫狂得咆哮道，“那个医生该死，是他用错了药，是他害死了我的儿子！我曾那么苦苦哀求他，他呢？他像赶畜生一样把我赶出了医院，我连我儿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直到有个人告诉我，我要报仇，他就像我最后的一道光。我求他帮我，他答应了，于是我与他做了一个交易。”女人的面部已经扭曲了，“他将人带来，我可以吸取他的全部能量，而他抽走他的魂魄。我可以救我的儿子而他也可以达到他的目的，一举两得的事情我怎么会拒绝？”
“那个人是谁？”赵云澜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他为什么要抽走魂魄？”
梅素云摇摇头，“我不会说的。”
沈巍皱着眉头蹲下来看着女人憔悴的脸， “人类的能量维持不了多久的命，你即使杀了人，你的儿子依然会死，到时候你是不是还要杀更多的人？”
“不用了。”女人看着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的孩子突然笑了，笑的很凄凉，笑的很满足，晶莹的泪从眼眶顺着鼻梁流下来滴到了地板上，“我不用再杀人了......”
一股强烈的气流突然冲出来，将周围的人掀得倒退了好几步。只见她站起来，手心聚起一团能量朝自己的胸口打下，因为痛苦不由得俯下了身子。
“妈！”梁栋撕心裂肺的喊着母亲，疯狂扭动身体想要摆脱控制。
“对不起。”梅素云深深的看了孩子一眼，抬手将从自己心脏抽取的能量尽数度给了他，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变得透明起来，最后化为千万光屑消散在了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
一瞬间禁锢在梁栋身上的力量消失了，他一下子扑倒在地，爬到母亲消失的地方，“不要，不要，妈求你了，不要离开我不要.....”他反复反复的念着，手中抱着母亲为他带上的围巾哭的声嘶力竭。
那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安静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那个母亲散尽能量才赎回的孩子。
自己唯一的亲人将生命给了自己，却连为她哭泣的权利都没有。
明明都是可怜人，却逃不过天定的悲剧。费尽心思偷来一点时光，末了却只能道一声值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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